“谁会打麻将?” 没人说话,因为没人知道为什么那位太傅大人大半夜把整个司岁台都叫过来,第一句话就问这个。 “我换个问法——谁把麻将教给那个代理人的?” 在场资历最浅的那位秉烛人战战兢兢地举起手。 “我不是有意教她的,是上个月我在家打牌的时候她自己冒了出来......” “那这事你负责。” ...... 牌局开始之后,年轻的秉烛人的冷汗就没停过。他看着桌上的三位“牌友”——太傅大人、工部尚书,还有那位脾气捉摸不透的代理人,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,才会摊上大半夜陪这三位打麻将的差事。更糟的是,代理人说打到尽兴为止,怎么才算尽兴?和到大牌?多大算大?总不至于天和她才尽兴吧,那不得打到明年去? 看得出,尚书正在一门心思给年喂牌,可年偏偏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。太傅倒是不动如山,可麻将毕竟不是一个人闷头做牌的游戏...... “杠。让我看看......杠上开花,和了。无聊。”年把牌一推。 杠上开花还无聊?秉烛人很想揪着脖领子质问她,但这里哪有自己说话的份?秉烛人只得强压住骂人的冲动,洗牌,码牌,抓牌...... 三张中,三张发,两张白。 他恨不得立刻把牌拆了全打出去以示抗议,可这么一来年怕不是更要闹。而且只是犹豫了片刻,不知怎的,好牌就开始一张一张地往自己手里钻,没打几轮,他已经听牌了。 而那个可恨的代理人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漫不经心地报出一声...... “白板。” 一晚上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。无视尚书一个接一个的“别多事”的眼神,也没注意到太傅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之色,秉烛人怒喝出声:“和了!大三元!!” 年一愣,而后哈哈大笑起来:“一个是混久了的老油条,一个是看破不说破的臭石头,跟你们打牌真没劲,还是年轻人有朝气!走了走了!” 她把那张白板扔到秉烛人怀里,转身就走,工部尚书连忙追了出去。而满脑子都是“完蛋了”的秉烛人把那张白板从怀里掏出来,这才注意到,那张白板,泛着和桌上所有的麻将牌都不一样的璀璨夺目的光。 一个月后。 “看来将京城搬上移动城市一事,可以提上日程了。” “谨遵陛下旨意。” “唯有一事还请解释。模型正面这枚方块,不知作何用途?” “这是用以补强移动城市城墙结构的特殊材料,工部已经研究出了生产这种材料的技术。模型上只有一枚,但落到实际的移动城市上,会有千枚万枚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 工部尚书在心里长长出了口气,希望靠这枚白板的功能把造型的事糊弄过去,不过...... “等到移动城市真正落成之时,那千枚万枚的方块上,也都会有这样的圆角长方形花纹吗?”